泰山收費站收費員走過地下通道，結束最後一個上班日。 記者王騰毅／攝影

當「下面音響，午夜零點整」透過廣播傳遍票亭，全台北中南末班一百卅二位收費員收拾回數票及現金，緩緩關燈、闔上拉門，陪伴無數台灣人走過四十個年頭的國道人工收費就此謝幕。零時一到，車輛快速通過空蕩的票亭，成為首批計程上路的「體驗者」。

今天起，國道全面轉換計程收費，頭三天免收費。國一、國三、國三甲及國五等縱向國道，每車每天有廿公里免費里程，小型車廿至二百公里一點二元，超過二百公里有長途優惠七五折，每公里零點九元。

一月二日起國道恢復計費，未來將有eTag、預約登記服務及其他用戶等三種付費模式，每日凌晨零點結算里程，eTag用戶若帳戶足額可享九折，其餘車主通行費原價。

昨天收費站最後一夜，泰山收費站川流不息，不少eTag用戶改走現金車道，體驗最後一次與收費員的短暫互動。每當換班，收費員手中除了提著熟悉的回數票、銅板、鈔票，還多了好幾張卡片、花束及點心。

往日，在零時交班這一刻，收費員總迫不及待想交班。但今天凌晨，聽到讀秒聲，收費員卻不急著離開。「保重！」寒風中，收費員相互擁抱，互道珍重。

今天凌晨零時一到，各收費站紛紛掛出元月二日前「暫停收費」的看板。 記者陳再興／攝影

全國最南的竹田收費站，仍保留來回各一個人工收費車道到最後，儘管寒冷冬夜，幾乎不再有車經過，但收費員都堅持到最後一秒，「因為再也沒有人接班了」。

竹田收費站二○○四年五月啟用，是「最邊疆」的一站。副站長朱玉江回憶，過去曾有老農民每次經過，就會送水果給收費員，「那種彼此不熟、卻又照應的心」，最叫人感動。

「再見了，懷念旅途中一路有你的風景！」這是一名旅人寫給竹田收費站收費員的溫暖話語，也是所有用路人的心情，今天凌晨零時過後，國道已不再有人工收費的「風景」了。

高速公路局長曾大仁昨深夜到泰山站，陪著收費員直到熄燈。收費員張舜志說，昨天車輛突然湧現，有貨車司機一次端出十杯咖啡，感傷與苦澀，被用路人滿滿的愛心沖淡，他說時代要改變，「我要微笑著見證歷史。」

曾大仁向末班收費員深深一鞠躬，向收費員說謝謝，稱讚收費員是國道近四十年來的金字招牌，也是永遠的家人，會照顧每一個人找工作。

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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